新上任的党史办主任闫松林领了一项不大不小的义务——在开国六十周年之际编辑出版一本本县英模烈士的书,作为献礼和对外宣传的主要工具。按说,这个义务对于闫松林这个本县有名的大才子来说,实在是放屁翻跟头——小菜一碟,但是,偏偏本县唯一在陵园树碑的烈士周山虎,却找不到任何资料记录他牺牲的细节。周山虎和他是老乡,是抗日时期一位大名鼎鼎、令敌人心惊胆战的游击队长,现有的资料上说他当年是中了鬼子的埋伏,所率领的游击队近百人全军覆没。但也有人说是有叛徒大概汉奸告密,才造成为本县历史上最大的一路游击队惨败。但叛徒大概汉奸究竟是谁,最终也没查出,成为一路历史悬案和难解之谜。几个朋友劝他说,别太认真了,胡编一段算了,有谁知道真假,现在哪个单位不在造假材料?况且,也没人追究真假……
闫松林淡淡一笑说:“这不是写小说,怎么能胡编呢?别人做不做假我不管,但我不能做假。”同事们就暗暗地笑他刚近不惑却早早迂腐,说美意当了驴肝肺。闫松林倒不在意,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弄清这起悬案的真相,给英雄的在天之灵一个告慰,给先人留下一个晓畅的说法。只是伴伴随着时间的推移,领导一天天的追问,心里虽然着急,但却没有办法。
这天,正在发愁,突然之直接到了乡下远房表妹打来的电话,说奶奶突然之间之间之间病情减轻,看来时日不长,奶奶让他灵敏赶回,要向他透露_个天大的秘密,不然,她两眼一闭,这个秘密就带到了阴曹地府,永远没有人知道了。
放下电话,闫松林摇摇头,心里有点苦笑。奶奶已经是年过八旬的老人,自从爷爷在当年南下支前阵亡过后,不知怎么一向未嫁,带着年幼的父亲从故乡闫家寨迁挪到了现在的松树湾,父亲一向要接她到城里来,她只是出去转了一圈就回去了,一向一个人生活,身体硬朗得很。倒是退休后的父亲反而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不上几年就先她而去了。过了两年,母亲也随父亲而去。奶奶在松树湾生活了一辈子,寻常得就像路边那棵狗尾巴草_样,她的心里能埋藏下多大的秘密?解开这位周山虎烈士的谜,对于他来说才是天大的秘密。但一想到一辈子孤苦伶仃的奶奶,闫松林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感。他安排了一下工作,然后就赶紧驱车上路了。
县城距松树湾村足足一百多里,中心必须经过闫家寨乡。快到闫家寨时,前面的路突然之间之间之间堵塞了,原来,闫家寨正修“村村通”公路,必须绕道邻乡三十里才能拐上通往松树湾的“村村通”公路。
烈女真相
闫松林叹了一口气。每次回家经过闫家寨时,不知怎的,他的心里都会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,也许就是人们通常说的那种故乡情结吧。事实上他对于这个地方只是是少年时期一点模糊的影象,并没有留下什么太多太深的印象。说也新鲜,每次到这里,他只要下了车,扑灭一支香烟,遥望着这个并不富裕的村庄,和那些依然十分平常的土地,心中涌起的那种起伏不安就会像退了潮的大海,逐步归于平静。
这一次,车子还没有到达闫家寨,不知怎的,闫松林心里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烦燥、焦灼,甚至另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做点什么。他赶忙让司机停下车,站在路边的一道小高坡上,扑灭一支烟,深深地抽了一口,长长地喷吐出去,看着浓浓的烟雾在仲春的山风中转瞬即逝,他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。
就在他预备上车赶路时,前面传来了一阵惊呼:“哎呀,一个人头!”
“怎么这个骷髅头里有一根簪子啊?”
“这一定是一路谋杀案……”
众人七嘴八舌,引起了闫松林的注意。他好奇地走上前去拨开人群一看,原来这是一座位于新拓宽路面下的坟墓,棺材已经腐烂,从里面滚出来的白茬茬的骷髅脑后显明地插着一根银簪,拨出一看,足足有三寸多长。这是妇女别发髻用的东西,怎么会插在死者的头上呢?很可能死者是被人害死的,是一桩人命案啊!那么,究竟是情杀、财杀、依然仇杀?闫松林顿时来了兴趣。
正在这时,有人喊来了闫家寨乡派出所李所长。李所长一下车就看到了闫松林,连忙上来吁寒问暖。他们是老同学了,昔日相见,分外高兴。李所长说:“松林,听说你的老家就是这个闫家寨,在部队你也当过侦察兵,怎么,明天有没有兴趣和我查一查这个银簪骷髅案?案子能破了,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啊!”
闫松林笑着说:“功劳不功劳无所谓,关头是你以为这案子一会儿就能破了吗?我可还要回去看望奶奶呢!”
李所长说:“这不简朴吗?一问这家坟主是谁不是什么都清楚了吗?你就别急了,帮帮我,正午为你接风洗尘,咱哥俩也老长时间没见了,好好叙一叙。完了我陪你一路回去看望老人家,如何?”
话说到这分上,闫松林也没办法。李所长就让那些民工们持续忙活,自己取了这根银簪,和闫松林一路到村子里打听。
坟的年代太长了,村里人都不清楚。李所长正要作罢,村长说:“我们去问一下‘老八路’吧,也许他知道些什么。”
烈女真相
“老八路”往年八十多了,当年参加游击队打鬼子,没想到被鬼子打中了命根,命拣返来了,人却废了。一个人没盐淡水地过了一辈子,虽然有政府照顾着,衣食不缺,但除了晒太阳,连句话也懒得说,像是一个哑巴。村长带着闫松林和李所长找到他的时候,他正在暖暖的秋阳下懒洋洋地打着盹。听了村长和李所长的问话,他好一阵才睁开眼睛,懒懒地说了句:“那是闫山贵的坟,死了六十多年了,他媳妇柳叶眉早迁到松树湾了,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……”
“你乱说!”闫松林突然之间之间之间怒喊一声,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。众人一看,只见闫松林满脸通红,情绪激动,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老八路”像是见怪不怪,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撇了撇嘴:“乱说不乱说,你问问不就是了。”说完重新闭上了眼睛,任你再百般询问,只是一言不发。
李所长有点新鲜:“怎么,你熟悉这个柳叶眉?”
闫松林点摇头,又摇了摇头,没有说话。李所长有点不解:“那你激动什么?走,正好,咱们一同到你老家,一方面看望老人,一方面调查案情。”
闫松林眉梢深深紧皱,不经意地“哼”了一声,表示赞成,只是心里另外起了波澜。因为“老八路”刚才所说的“柳叶眉”正是他奶奶,奶奶曾经说爷爷闫山贵南下抗战牺牲在外地,连个尸体都没有留下。难道奶奶说了谎,依然和这根银簪之间有什么故事……他不敢往下想。
到达松树湾的时候,闫松林托故把李所长拉到一边,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。李所长听了心里也是一惊。他万万没有想到柳叶眉竟是老同学闫松林的奶奶。心里是既兴奋又矛盾。他安慰闫松林说:“你别多想,也许其中另有隐情,我们先听听老人怎么说吧。”
闫松林的心情更减轻重的了,他心里隐约约约感觉到,奶奶把他叫返来要通知他的“秘密”,八九不离十与这根银簪有关。到底是怎么回事,只有天知地知和她知了。
一行人进到那年月不短的老房子里,闫松林看到一贯健朗的奶奶已经瘦得皮包骨头,头发干枯而稀薄,不由得心里一酸,早已把刚才的事丢到了脑后,扑上前去颤声叫了一声“奶奶”,喉头就哽咽了,双手抓着奶奶的手,眼泪哗哗地涌出来。
卧病在床的柳叶眉听到喊声,徐徐地睁开了眼睛,看到闫松林,眼睛亮了一下:“我可是憋着这口气等着你返来啊……”正要说什么,突然之间看到了一旁穿着公安制服的李所长。她犹豫了一下,转头问闫松林,“怎么,你们全知道了?”
烈女真相
闫松林这才回过神来,望了一眼李所长,对老人说:“这是派出所的李所长,我的同学,他来这里办一件事……”
老人摇了摇头:“知道了也好……不过,事儿的真相只有我知道,只有天知道……”
话说到这儿,闫松林和李所长相互看了一眼,点了摇头。李所长掏出那根银簪上前轻轻地问:“老奶奶,你可熟悉这件东西?”
老人转过头来,徐徐睁开眼睛,等她看到李所长手上的那根银簪时,一会儿睁大了眼睛,“呼”地一声坐起来,一把抢过银簪上下左右地细细打量了一遍,惊奇地问:“你从哪儿得到的这件东西?”
见此情景,李所长心里有了底,同时也增添了无限迷惑,但面上仍然平静地说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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